藏象学说的形成与近代简史表
藏象学说的起源,可追溯至我国最早的医学巨著《内经》。彼时解剖学的直观认识,为藏象学说奠定了形态学基础。《灵枢·经水》载:“八尺之士,皮肉可量,外可循切,其死可解视。脏之坚脆、大小,谷之多少,脉之长短,血之清浊,皆有大数。”此段文字表明,《内经》时代已将解剖知识融入医学,所载人体脏腑位置、形态等,实为古代医家对人体解剖的真实记录,与现代解剖学数据相近。此外,古代医家通过长期实践,对脏腑功能及脏腑与官窍的关系认识,已超越解剖范畴。
在生活实践中,若饮食过量,腹部便觉胀满,由此领悟脾胃位于腹中,胃主收纳食物,脾主运化,负责消化水谷;若人体受凉,常感寒邪,易引发恶寒、发热、咳嗽、鼻塞、流清涕等症状,这便让人联想到肺位于胸中,与皮毛相合,开窍于鼻,风寒侵袭,皮毛受影响,进而影响肺,导致上述症状。这充分表明,人体脏腑虽各司其职,却相互联系紧密。在医疗实践中,古代医家通过反复观察,从病理现象推断生理功能,如耳鸣、听觉不灵敏的疾病,从肾论治往往有效,从而得出“肾开窍于耳”的结论。此外,阴阳五行学说对医学领域的影响深远,对藏象学说的形成起到了关键作用。脏腑及其他器官的属性、功能及其相互关系,均可通过阴阳理论进行概括。为了更深入地阐述五脏六腑的特性及其相互关系,五行学说被运用来解释,既将五行与五脏相联系,又以五行生克规律阐释脏腑间的生化制约,保持其平衡运动。这使得藏象学说更加系统化和理论化。
在《内经》的基石之上,《难经》对脏腑的形态与功能有了更深的理解,率先提出“左肾右命门”的见解,推动了后世对命门认识的深入与讨论。《中藏经》以脉证为核心,详述五脏六腑的寒热虚实,判断病候的顺逆,构建了完整的脏腑辨证体系。唐代孙思邈的《千金要方》记载了五脏六腑的尺寸、容量等,将五脏与五行相联系,阐释了脏腑与自然界的整体关系。针对杂病,则以五脏为纲,分门别类阐述病证及治疗方药。宋代儿科专家钱乙,以五脏为纲,结合五腑、五官、五志进行辨证,指出五脏发病特点,并归纳常见症状,用药独具匠心,对后世影响深远。金代张元素,以脏腑的寒热虚实分析病机,辨证治疗,提出常用方药,对脏腑辨证贡献巨大。金元医家李东垣提出内伤脾胃、百病之源的观点,强调脾胃在发病中的关键作用,用药注重补中升阳。清代叶天士提出养胃阴的理论和方剂,丰富了李东垣的内伤脾胃学说。王清任则强调医者应先明脏腑,亲自解剖尸体,对传统理论提出质疑,如否定“心主思”的观点,认为“灵机记性在脑不在心”。这种实践精神尤为珍贵。历经历代医家的探索与实践,藏象学说逐渐成为中医基础理论的核心内容之一。
首先,古代解剖学的智慧是基础,如《灵枢·经水》所述:“八尺之躯,皮肉之厚薄,生死之解剖,脏腑之坚脆,大小之别,谷量之多少,脉象之长短,血液之清浊,皆有其定数。”其次,对人体生理、病理的长期观察揭示了如感冒等疾病与皮肤、鼻窍、肺之间的紧密联系。再者,丰富的医疗实践经验,如“肾主骨”理论,便源于对补肾药物加速骨折愈合作用的总结。
藏象学说,作为一门独特的生理病理学理论,其核心不仅在于解剖学的脏腑概念,更深刻地揭示了人体各系统在生理与病理层面的内涵。诸如心、肺、脾、肝、肾等脏腑,虽与解剖学名称相吻合,但在生理与病理的解读上,却有着细微的差别。通常而言,中医藏象学说中某一脏腑的生理功能,可能涵盖了现代解剖生理学中多个脏器的功能;反之,现代解剖生理学中某一脏器的功能,也可能在藏象学说的多个脏腑功能中有所体现。
藏象理论以脏腑为核心,脏腑泛指人体内脏之总称。依据脏腑的生理功能特性,可划分为脏、腑、奇恒之脏三大类:肝心脾肺肾统称五脏;胆、胃、小肠、大肠、膀胱、三焦合称六腑;奇恒之腑包括脑、髓、骨、脉、胆、女子胞。
五脏同具化生与储藏精气的生理功能,六腑则主要负责受纳与转化水谷。脏病常表现为虚证,而腑病多见实证;实证之脏可通过泻其腑来调理,腑虚之体则宜补其脏以平衡。
近代简史表
· 序幕
1994年,肖烈钢发表《试论藏象学说中的五脏系统特性》一文,发表于《陕西中医》第15卷第5期,页码211-213。文中系统性地阐述了藏象学说中五脏系统的整体性、联系性、有序性和自主性,揭示了其与现代系统论的一致性,同时亦凸显了其独特之处。
· 革命
藏象五系统,包括心、肝、肺、脾、肾五大系统;分形藏象五系统,亦涵盖上述五大系统。
1999年,《中国中西医结合杂志》发表了对藏象分形五系统的新英译[J],涵盖心、肝、肺、脾、肾五大系统,突破传统五脏六腑的局限,拓展了藏象五系统的认知边界。
1999年,《中医分形集》与《数理医药学杂志》同期发表。
· 拓展
2002年,由广州中医药大学邓中炎教授主编、邓铁涛教授主审的《中医基础理论体系现代研究:基础与临床》一书问世。书中详细阐述了藏象心系统、肝系统、肺系统以及脑系统等内容。